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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意:林徽因對人間最抒情的回望

04

Nov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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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岳霖(周定緯飾演)與林徽因(陳品伶飾演)。文/黃資婷,圖/廣藝基金會

建築意:林徽因對人間最抒情的回望

一代才媛的降生

翻開民國史,不難發現林徽因這顆耀眼的星星。
這位同時讓兩大才子徐志摩與金岳霖顒望而不可得的佳人,降生於杭州,是來自福建閩縣大戶人家的孩子。16歲那一年,她與父親林長民旅居倫敦時,房東是位女建築師,徽因受到她的啟發,下定決心投身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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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陳品伶飾演)與冰心(李杏飾演)。圖片提供/廣藝基金會
 

  兩年後,她與梁思成相戀,兩人一同走上建築之路。他們到美國賓州大學留學,礙於建築系不收女學生,梁進了建築系,她則轉讀美術系。應許是當年接待泰戈爾時,特別為這位大文豪排演舞台劇,排出了興趣。美術系畢業後,她到耶魯大學戲劇學院,繼續學習舞臺美術設計。

  如是慧黠的女子,讓所有美好辭彙放在她身上,都不過分。家世好,長得好,文章也好。梁思成曾經這樣形容過徽因:「中國有句俗話,『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可是對我來說,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我不否認和林徽因在一起有時很累,因為她的思想太活躍,和她在一起必須和她同樣地反應敏捷才行,不然就跟不上她。」

  不同領域的養分相互滋長,成就她文學作品裡的才氣。尤其是詩,她對建築與空間的著迷,也經常可以從詩句中略窺一二;小說寫得少,但篇篇正中紅心。當人們視她為詩人、小說家的時候,她穿梭於「京派」、「新月派」等文學集團之間。她與梁思成在北總布胡同三號主持沙龍,是文學史發生的現場。鋒芒太露難免招妒,據聞她讀完〈我們太太的客廳〉後,回敬冰心一罈山西老陳醋,成為當時文壇一起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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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陳品伶飾演)。圖片提供/廣藝基金會

對人間的抒情回望

  她善於田調,人們視她為建築家的時候,她與梁思成踏遍中國的古建築進行精密測繪,纖瘦身軀爬上陳舊樑柱,不願放過蛛絲馬跡;她身為詩人的創作優勢,也發揮在對建築的關照中,「建築意」便是文學與建築兩個領域融會貫通的產物。

  她對照「詩意」、「畫意」,點出建築也存在著「意」——那不只是意境,而是更幽遠的,讓時間在建築物身上發酵,牽引出情感。或論小情小愛,或論家國的存亡與繼絕,當我們望向這些建築,情感隨之召喚,產生了「意」。

  換言之,建築意是觀者與空間的私密體驗。只要日夜更迭光影幻變,巋然昂首於實體空間的建築物之明度彩度亦隨之搖曳,觀者透過想像力將過去及未來串連,在腦中構成憑弔興衰的圖景,進而與之產生情感,便是建築意。她舉了臥佛寺、法海寺及居庸關、杏子口三佛龕等例子,皆是建築之外再加上故事,有史地脈絡,故事讓建築與來來去去的人們產生關聯,情感反饋得以讓「意」在言外。

  多年後,她將「建築意」實踐於雲南大學映秋院的設計,迴廊、塔樓與院落,形成一種對人間的抒情回望。
這何嘗不是她對待人世的態度?人間有情,遂一腔熱血,傾注一生心力於古建築研究。

  不知是幸或不幸,徽因1955年歿於肺病,她的英年早逝,逃過文化大革命的批鬥;丈夫梁思成於文革期間被貼上「反動學術權威」的標籤,抑鬱而終;好友沈從文亦躲不過文革劫難,歷經抗日戰爭國共內戰等瞬息萬變的世局後決定封筆,轉往古文物研究,一生中自殺無數次,都被救起。

家鄉最終都背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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