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

雪梨歌劇院整修完成 擺脫爛聲惡名(1)

15

Aug
2022


原文出處/
MUZIK編輯部

 

以風帆外型聞名於世的澳洲雪梨歌劇院,經過長達兩年的閉院改造,不但擺脫了以往屢受詬病的聲學表現,還更新了早已過時的機械設備,讓音樂人不再聞聲色變、又愛又恨。


設計雪梨歌劇院的尤恩.伍重(Jørn Utzon)理念相當前衛,想要把這個場館打造成立基於歐洲傳統歌劇院與音樂廳,又能夠舉辦各種音樂會的地方。當然,他無法料到該院裡的音樂廳,竟然會被全球許多頂尖搖滾、流行、電子樂演奏者列上演出地點的口袋名單,而這些演出需要的條件,顯然遠遠超過該院1960年代初建時所能設計的。


雪梨歌劇院當代音樂部門主管班.馬歇爾(Ben Marshall)指出,這是藝術家們很想來演出的地方、是前衛的象徵、建築的奇蹟。但是實際上,在這幢由彼得.霍爾(Peter Hall)接棒尤恩.伍重、於1966年落成的建物中演出,往往必須做出一個又一個相當程度的妥協:外觀如此厲害的建物,內部空間的聲學效果卻是出了名的雜亂無章,舞臺機械裝置也跟不上現代巡迴演出重量級的科技需要,例如英國電子樂團「地底世界」(Underworld)的演出就用到了大型LED牆,可是那根本就沒法好好地掛在音樂廳裡,結果只能讓它自己立在舞臺上。


也有團體無法接受這類妥協,同為電子樂團的「化學兄弟」(Chemical Brothers)就因為該廳硬體設備無法滿足需求,便不來演出了。


不過耗資1億5千萬改造、將174噸鋼材安裝到屋頂、在舞臺下安裝95噸的新機械裝置、更新舞臺上的絞車系統、讓起重能力增為舊機的4倍之後,一切都已改觀。此外,舞臺高度也降低大約40公分,好帶給觀眾更多親近感,一切都讓這個空間更貼近當代音樂表演的需要。


對觀眾來說,該廳硬體方面最顯眼的改變,就是舞臺上方加裝的花瓣狀玻璃纖維反響板,其中最大者重達160公斤;以及舞臺旁木箱板的散音圖案;還有側壁的可伸縮反射板,這些都是為了改善該廳自1973年啟用以來就一直存在、已經被樂評噹了十多年的聲音問題──約翰.尚德(John Shand)2007年的評論就形容此處低頻如爛泥、高頻又乒乒乓乓,把爵士樂的鼓聲弄得就像《1812》序曲;2012年,音樂作家朱爾(Bernard Zuel)對蘿拉.曼寧(Laura Marling)演出的評論則特別強調「聲音恐怖……超爛超薄又超破……有人承認聽到的東西跟舞臺上發生的事情很難聯繫起來,也就一點都不讓人意外了。」


最尖銳的批評來自古典樂壇,1993至2003年間擔任雪梨交響樂團首席指揮的艾度.迪華特(Edo de Waart)就對《24 Hours》雜誌說:「我們在舞臺上創造的能量,應該要傳到廳裡,但現在聲音卻繞著我們轉,然後消失在舞臺上方的穹頂中。」他接著說:「廳裡25公尺高處掛著的透明塑膠『甜甜圈』(當時的反響板)也沒比馬桶座墊有用。」


如今,「馬桶座墊」都拆掉了,而聽眾在任何位置卻都能聽到每個細節,讓一點都不想念那些「甜甜圈」的雪梨交響樂團首席安德魯.哈弗羅恩(Andrew Haveron)目瞪口呆:「這超越了我們的最高期望,實際上,是超乎我們敢於想像的一切。」他的同事因為歌劇院整修,已經兩年半沒踏進廳中:「他們開始演奏,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我找了一個機會走下臺當聽眾,當時鋼琴家西蒙.特德斯奇(Simon Tedeschi)正在彈葛利格與莫札特作品的選段,我繞著廳裡跑了一圈、試驗每個座位的聲音,簡直讓我瞠目結舌:從前排到後排,都能聽到每個細節、所有東西都在耳畔響過,這真是奇蹟。」


整修前,銅管與弦樂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就像不是在同一個場地演奏一樣,哈弗羅恩說:「不同樂部的聲音會在不同的時間傳到耳中,樂手之間也沒法好好互聽。現在,沒人需要猜他們還要加大多少音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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