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
2022
原文出處/MUZIK編輯部
雖然美國的許多交響樂團都是帶著近乎道歉的姿態、「施捨」當代音樂演出的機會,但是「波士頓音樂萬歲」(Boston Musica Viva, BMV)早期大部分的力量卻是來自與之相反的積極態度,也就是用直接的方式大膽地為新事物歡慶。創團成員之一、身兼作曲家、指揮家、長笛演奏家的約翰 · 海斯(John Heiss)回憶道:其中樂趣甚豐。
最重要的是,音樂總監皮特曼(Richard Pittman)多年來的節目內容都反映著強烈的好奇與寬廣的取向,他不會因為顧慮募款或者吸引觀眾的難易程度,而不敢支持不那麼流行的當代音樂風格,而且還會不斷發掘年輕的、在他聽來作品已經可以登臺的年輕作曲家 ── 即使這些人自己都還不知道呢。
麻省理工學院作曲家柴爾德(Peter Child)受訪時就說,身為受到青睞的一員,他與許多作曲家的發展機會都與BMV和皮特曼緊密相連,來自BMV的連續十個委託邀請,就讓他的職涯飛速前進。該團首先支持的作曲家,還包括伯納德 · 霍夫(Bernard Hoffer)、希里許 · 科德(Shirish Korde)、麥可 · 甘道菲(Michael Gandolfi)、安迪 · 沃雷斯(Andy Vores)、崔莉絮(Ellen Taaffe Zwilich)、大衛 · 拉科夫斯基(David Rakowski)等。
BMV這些年來也巡迴多地,皮特曼的使命感常在這樣的過程中得到實現,像 1980 年他們前往保加利亞的城市索菲亞(Sofia)演出時,就被稱為二次大戰之後第一個把美國新音樂帶進當地的團體。
與許多指揮不同,帶領三個成功團體的皮特曼,時常淡出於鎂光燈外,不張揚的風格,更吸引了許多樂手與觀眾。
2007 年成為 BMV 核心演奏團成員的迪亞茲(Gabriela Diaz)認為,這與皮特曼的公眾形象無關,但讓 BMV 作為音樂流通的容器這一點,實在令人感激得無可言盡。執行總監佩普(Robert Pape)也說,皮特曼總把指揮當作樂團的一員,跟小提琴手、打擊樂手、鋼琴手無異。
皮特曼對待音樂的風格也是如此,他一貫以高標準來準備作品、維持演出的穩定品質,但詮釋音樂的取徑卻始終輕柔,一如作曲家布魯斯 · 阿道夫(Bruce Adolphe)在為紀念 BMV 50 周年的小冊上所言:「皮特曼並不想要駕馭新作品,而是要讓它自由、讓它以自然的韻律呼吸、以真實的聲音歌唱。」
BMV 的消失讓人難以接受,作為波士頓樂壇的標配,它的離去讓該地新音樂社群損失甚鉅。但考量到實際情況,BMV 交棒地算是相當優雅,因為它已經從孤軍奮戰,走到了同伴成群的境地。
現代音樂在今日的波士頓欣欣向榮,其中當然有一部分要歸功於 BMV 這個先驅團體的成功,還有皮特曼堅定而不隨俗的領導,年復一年、首演再首演,他們當得起這個城市的謝意。
下個樂季,皮特曼手上的兩個社區樂團 ── 新英格蘭愛樂及協和交響樂團將合併;而 BMV 雖然不再演出,它的歷史卻不會消失,這段先鋒傳奇,將會與藉其面世的數百部作品一同常存、時時為人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