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藝基金會Feb
2023
文／音音有代誌
今年春天，西班牙時尚品牌 Loewe 讓全球的少女從單戀到「擁有」霍爾 ── Loewe 與吉卜力工作室合作的《霍爾的移動城堡》（後文簡稱《霍爾》）聯名商品，經典角色霍爾、蘇菲、卡西法化身成我們的日常單品，無論是包包、衣服抑或聯名香氛，皆成為了熱烈討論。
說到《霍爾的移動城堡》，除了劇情引人入勝之外，舉凡〈人生的旋轉木馬〉、〈世界的約定〉等配樂更是經典中的經典。有些時候，可能我們腦中還沒想起電影的各個畫面，音樂卻直接浮現在眼前──
這種情況，也是配樂家久石讓與動畫大師宮崎駿一起合作就必有的鮮明特色。
宮崎駿多部值得細細品味的動畫，配樂同樣耐人尋味。多年來我們看懂了霍爾的心，不過，你「聽」懂霍爾的心了嗎？
宮崎駿的動畫遇上久石讓的配樂，成就了吉卜力工作室多部膾炙人口的作品。宛如命定的合作，每次的配樂挑選，宮崎駿即便是盲挑音樂 demo，也多次選中由久石讓所譜的配樂作品。
數十年來，兩人共同譜出的浪漫溫暖了大大小小觀眾的心。《霍爾》作為一部動畫，原聲帶收錄了 26 首 Non-Diegetic Music （又稱「畫外音」，係指一般配樂、旁白等劇中人物都聽不見的聲音），這當中有哪些秘密呢？又有哪些旋律透露了霍爾看似瀟灑卻孤單的心？
久石讓的配樂生涯除了替宮崎駿譜曲，也參與北野武執導的電影。久石讓說：「宮崎駿導演的作品是以旋律為主體，而北野武導演的作品是比較偏向極簡音樂的旋律。」意思是在宮崎駿的作品中，「配樂」不只是塑造氛圍的配角，它的比重等同於台詞、畫面，是動畫的其一演出者，能將言語無法表達的資訊，像是情緒、心境更全面的傳達給觀眾。
從《霍爾》就能聽出久石讓所說的「以旋律為主體」。
以蘇菲初遇霍爾的片段為例，起初蘇菲一邊跟著傳聞中的帥哥步行，一邊感到困惑，此時久石讓透過弦樂撥奏營造輕快氛圍；接著遇到荒野女巫時，長笛短笛的加入讓整體音樂轉為高昂、緊張；最後霍爾用魔法帶著蘇菲飛上天的浪漫橋段，三拍子與銅管打擊讓配樂擁有舞曲的澎湃感。
這段劇情的三個關鍵點，配樂上不僅加入了不同樂器替畫面增色，這樣層層遞進的手法也加深了觀眾對於角色的情緒堆疊，成為宮崎駿作品「配樂與畫面同為動畫主體」的特色，更造就了許多人一聽見旋律就能反射出動畫名稱的秘密。
當你點開《霍爾》，首先迎面而來的，會是完整的主題曲〈人生的旋轉木馬〉。
除了作為開場，電影也以這首主題曲作結，說是貫串整部作品的重要靈魂也不為過；然而，更讓人大開眼界的是 ──久石讓還將這首曲子的調性、曲式作為基底（g小調、三段體式 Ternary Form），經由變奏後將它用於蘇菲與霍爾初識的片段，在原聲帶上這段配樂也隨著故事劇情被命名為〈空中散步〉。
結尾的演唱版〈人生的旋轉木馬〉則從鋼琴開始，從感傷裡聽得見溫暖，也吻合動畫的劇情設定：殘酷戰爭下的愛情故事。
《霍爾》整體音樂的鋪陳極為細膩，源自宮崎駿對這部電影的期望：「我要拍一部真正的愛情電影，並用起承轉合的方式展開這段戀情」；主題曲更透過變調反覆出現於電影中，讓動畫想傳遞的意念更加深刻。
流動的音符與細膩的故事線，《霍爾》就這樣，給予了觀眾魂牽夢縈的餘韻。
或許我們會因為時間遺忘故事細節，但〈人生的旋轉木馬〉前奏一響，我們就會想起霍爾與蘇菲走過風雨的那深情一吻。音樂的流動性給予觀眾足夠的詮釋空間，配樂的魔力正產生於觀眾任性的對號入座 — — 隨著配樂節奏漸慢、旋律營造出平靜氛圍，擁有過相同心境的靈魂彷彿就在霍爾的房間裡，參與著他與蘇菲揭露內心的對話，並隨之起伏。
不同人共感的細節有異，那 26 首配樂的包容度，每個人將是「聽」懂《霍爾》的詮釋者。
看到這邊，大家有沒有更加了解宮崎駿配樂中的奧秘、好想再次重溫《霍爾的移動城堡》了呢？今年，宮崎駿也即將推出睽違十年的動畫作品《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各位動畫迷們也不要錯過了！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