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藝基金會Nov
2022
文／音音有代誌
當你覺得人生前途茫茫、未來無光的時候，會怎麼做？是無懼困難繼續追夢，還是毅然決然跟換跑道，看看能不能海闊天空？
今天，我們要介紹的指揮家安東尼婭‧布麗可（Antonia Brico）就充滿了追夢路上的大小顛簸，甚至因為性別遭受到了部分不公平的待遇。縱使如此，她還是克服了許多阻礙，成為了紐約愛樂和柏林愛樂的首位女指揮！
布麗可出生於荷蘭鹿特丹，小時候被親生父親遺棄，因此跟隨著養父母移居美國。1912 年，十歲的小布麗可為了治療咬甲癖的壞習慣，在醫生的推薦之下開始學鋼琴，就此開啟了音樂的大門；1923 年，她在取得了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文學藝術學士文憑之後，跟著史坦多夫（Paul Steindorff）和之斯托喬夫斯基（Zygmunt Stojowski）學習鋼琴，並在 1927 年進入到柏林音樂院（Berlin State Academy of Music）專攻指揮，成為第一位拿到指揮文憑的美國人。
此後，布麗可憑藉著女性指揮家的身分，接連締造了許多「第一」，包括了： 1930 年指揮了柏林愛樂暨美國指揮音樂家交響樂團、1938 年指揮紐約愛樂暨同年在好萊塢露天劇場指揮洛杉磯愛樂、1940 年指揮國家交響樂團，並於歐洲與美國各地城市樂團擔任客座指揮。
1947 年，布麗可更創立了業餘性質的「丹佛商人交響樂團」（Denver Businessmen’s Orchestra )，一路擔任該團指揮一直到 1985 年退休。而丹佛商人交響樂團就是現在的丹佛愛樂（Denver Philharmonic Orchestra )，他們在 2016 年的時候也特別把舞臺命名為 Antonia Brico Stage，用來紀念這位對他們有著極高貢獻的指揮！
然而，布麗可的一生雖然看似精彩、締造的紀錄不斷，但其實，在當時以男性主導的指揮臺上，她依舊遭遇到無法避免的性別壓迫。
在布麗可的年代（1902～1989），女性被認為適合演奏鋼琴、木管以及豎琴等適合她們「陰柔特質」（feminine）的樂器，學鋼琴還會被視為累積婚姻資本的一種；所以，像指揮這種外在形象被塑造成莊嚴、偉大、完美的職業，不但與社會看待女性的特質相斥，與論也不認可有「女性指揮家」的存在，更從未有女性能在那時受邀或擔任樂團的專任的指揮職位。
布麗可一生也是如此。好比她雖然許多擔任指揮的演出都廣受好評，卻從未受邀成為任何樂團的專職指揮；好比她曾經被迫取消演出，只因為男中音約翰‧查爾斯‧托馬斯（John Charles Thomas）認為女性指揮家會轉移觀眾注意力。
雖然如此，布麗可也從未放棄過對於音樂的夢想，她不斷的尋覓有可能的道路與舞台，更創辦了全由女性音樂家組成的紐約女子交響樂團 ，還獲得當時美國第一夫人愛蓮娜‧羅斯福（Anna Roosevelt）的支持！
關於布麗可的故事，曾兩度搬上大銀幕：於 1973 年首映的紀錄片《安東尼婭：一位女性的畫像》（Antonia: A Portrait of the Woman）與 2018 年的電影《首席指揮家》（The Conductor）。
《安東尼婭：一位女性的畫像》由布麗可的鋼琴學生柯林斯（Judy Collins） 與導演葛美露（Jill Godmilow）聯手製作，不僅忠實呈現了布麗可一生的真實處境，也衝擊了音樂界存在已久的性別偏見。這部作品不僅獲得了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的提名，也讓布麗可獲得了不少關注，得到一些和著名交響樂團合作的機會。
而較為近代的作品 《首席指揮家》（The Conductor），由荷蘭名導演瑪利亞‧彼得斯（Maria Peters）執導，片中改編布麗可一生充滿了夢想、命運與愛情的傳奇故事，全片不僅激勵又震撼人心，連燈光、布景、服裝都十分考究，還重金請到了荷蘭廣播愛樂樂團（Radio Filharmonisch Orkest）現場配樂。
而飾演女主角布麗可的演員克莉斯汀‧布恩（Christanne de Bruijn）將布麗可一生跌宕、遭受性別壓迫卻依舊堅持夢想的心境演繹的絲絲入扣，讓她勇奪了「荷蘭新銳電影節」最佳女主角大獎！
如果看完布麗可的介紹你覺得深受感動，也不妨關注一下凱特‧布蘭琪新作《TÁR》，講述德國弦樂團首席女性指揮家莉迪亞‧塔爾（Lydia Tár）的生平，了解更多女性指揮家。
參考資料